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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文章转载自钱丽芳的《我把脑瘫儿子培养成杰出学生》。
(四)整整三年,孩子终于学会了握笔写字
要入学必须要学会握笔写字。钟鸣5岁时,我就趴在他身后手把手地教他练字,慢慢地孩子手上练出了血泡。血泡破了,血顺着笔杆滴在本子上,洇红了本子。
一转眼,孩子就要入学了,而入学就意味着要握笔写字。可钟鸣的双手往外翻,仅有一根健全的神经,小手连一支小小的铅笔都握不住,怎么办?
我只能学着做起了孩子的老师。在孩子5岁时,我就趴在他身后手把手地教他练字,慢慢地钟鸣手上练出了血泡。血泡破了,血顺着笔杆滴在本子上,洇红了本子。
面对孩子,是要有一点儿耐心的,别无良药。我用纱布把他的小手包扎一下,似懂非懂的孩子用双眼向我求助,此时我就跟他讲:这一关一定要过的,手破了,咬咬牙就会过去的,如果不继续练,就等于放弃一切,到时还得从头来。
这样每天坚持练习几小时,渐渐地孩子对练字感兴趣了,有时我不在身边,他也习惯性地拿起笔想自己练。尽管如此,笔握在手上,可是根本控制不了笔画的长短、轻重,偌大的田字格,都不够他写一横。这时我就站在孩子的背后,躬着身子握住钟鸣的手,一笔一划,常常一练就是许久。由于我的脸和桌面几乎是平行的,不一会儿血管性头疼就发作了,疲惫和痛苦的汗水一颗颗滴在孩子的练习本上……
困难总比想像中的要多得多。为了能改善钟鸣的运动功能,我们每天上午要去医院推拿,并做一些功能训练。在做功能训练“爬”时——在海绵垫子上爬——钟鸣的双手撑不住,我就在一旁做示范,那时的日日夜夜,我只有一个心愿,只要能让孩子学会,哪怕就是这一个动作,我爬一千次一万次也愿意!
从医院回来后,下午我又带钟鸣到公园与同伴玩,凡孩子们该玩的我都让他去玩,去适应。坐滑梯时,我帮助他坐到顶上,然后教他双手扶着两边,我就跑到滑梯底下接着他,一遍又一遍直到他不害怕地笑出了声,再找伙伴与他玩翘翘板。除了下雨天以外,天天坚持,因为这是孩子应该享受的权利,我理当尽力而为。
家里容不下我们,除了医院,我们就以公园为家。握笔练字整整三年,到了入学年龄时,孩子完全能脱离我的手自己写字了。
孩子从5岁开始练字,到了7岁上学的年龄,他已经练习写下了几大本的字。凭这些我请求教育局能让我的孩子有机会上学,但是我一次次地去,一次次地失望,心中的苦愁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。
最后在朋友私人关系的帮助下孩子能入学了,此时已经是9月中旬。校长让我签了一个半年的合同,这半年之中要观察孩子的能力。我与孩子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。
我们夫妇商量以后,我决定放弃工作,负责好孩子课间、课外的一切生活。我的工作则由丈夫承担,他每天坚持早、中班,早出晚归,家中的一切事由我负责。
钟鸣白天上课,晚上还不能放弃治疗,经医生同意,我们利用课后做着这一切,从家到医院要换乘两次车,一路上尝尽了挤车之苦,回到家还要抱着孩子上三楼。婆家的人一看到我的楼道电灯亮了,就站在房门口等候我。他们并不是帮助我接过孩子,而是嘲笑我,谩骂我。我听到这些,热血直涌到头顶,不仅苦累不算什么,相反更增添了我抚育孩子的信念,我一定要把我的孩子培养好。
这时孩子已经有些懂事了。家庭矛盾不断,他们总找事与我们吵,每当我放学去接孩子,孩子的第一句话就问:“婶婶在吗?”如果在他就不想回家,他怕婶婶。一般情况下我都利用路上的时间跟孩子谈话,孩子胆子很小,甚至于不敢开口,而这一切都是家庭矛盾引起的。
其实我也和孩子一样,害怕见到他们,害怕又要发生什么事,但是我无法回避,只能听之任之,丑恶的东西总会有臭味的。我告诉自己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与坎坷而放弃前行。
家中天天吵架,丈夫为了生活顶两个班工作,一早出去,夜深人静才回来,白天发生的事我从不与他谈,因为他工作已够辛苦了。
这时邻居、街道干部、派出所的同志实在看不下去了,他们帮助我们解决了一间房子,13平方米。但是,离钟鸣的学校有四站路,远了许多,也没有煤气。
为了孩子能有安静的环境学习,我让步了,搬出了没有亲情、没有自由的家。新房虽然不大,但比原来强多了,最起码儿子有了写字的桌子。晚上我们夫妇睡阁楼,比三个人挤一起好多了。
到了新家以后,我先学着生炉子,而且还要想办法把炉子封好,一次又一次地试,主要是为第二天一早能给孩子做早饭。经过努力,孩子每天早上都能吃上泡饭了。
我还学会了踩着小车去买煤饼,起先推着车总是要倒,一次一次地练,才慢慢地好些。这时钟鸣很懂事了,知道晚上六点要出家门去医院,回来就十点多了无法完成作业,他就利用课间休息时间抓紧做,由于手不好,开始来不及,经过努力后来就慢慢地能完成了。第一个学期结束了,钟鸣考了双百分,这样的成绩可以让他继续读下一个学期,他高兴极了,对我说:“妈妈,我能继续读书了。”
[ 本帖最后由 中用脑瘫之友 于 2007-7-24 22:20 编辑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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