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尔慧《因为我是妈妈》（十三）人的美德不是贫富决定的

中用脑瘫之友

以下内容节选自卢尔慧的《因为我是妈妈》，欲阅读全部内容请购买原书。

当灾难不幸降临在头上时，

与其唉声叹气、怨天尤人地熬日子，

不如挺起胸膛通过奋斗去改善、改变命运，

充满希望地活着。

_________卢尔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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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、人的美德不是贫富决定的


    要活下去就得天天吃饭，经济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。虽然我和老冯把生活的要求降到最低点，就连酱油、醋我们都很少使用。在所有的食品调料中，我们用得最多的是盐。一斤切面我们两口子只能吃一顿，一斤半干面就可以吃两顿，能省一分是一分。每星期捡菜叶用盐腌起来又好吃又败火，血脂还不高，我从心里不觉得苦。我不愿意向别人讲我们的困境，我们需要理解。虽然我们避开了与邻居聚在厨房做饭的时间，但我们过分简单的饭食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。有个男人喋喋不休地向我们显摆他高水平的生活。最初，我只是听着，后来他们像长舌妇那样宣传我们傻儿子和捉襟见肘的生活，并当着我们的面，指着我家铁锅里煮的疙瘩汤称之为“低水平”。一次次的污辱，一次次的冷嘲热讽，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，就开始反击。我和他们吵，和他们闹，质问他们：“我们关门过自己的日子碍着你们什么事了?我们儿子傻，我们家里穷，我们穿得破，但我不眼红你们高水平的生活。我从没向你们借一分钱，没求过你们任何施舍，你们为什么摇唇鼓舌，到处以我们家为谈话资料?!”他们不为自己的浅薄而脸红，仍旧不断散布流言飞语，搬弄是非。

    不管他们怎样欺负人，我也不间断对冯聪的训练，我要让这些言行丑陋的人知道，欺负受苦难的人有罪。苦难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们，人生往往是三起三落。俗话说，“祸”从口出，封上口就是福，福过去就是祸，祸过去就是福。谁能保证这辈子没遇到过祸、没碰见过福呢?

    这使我想起了工厂。由于我长期生活在工人中间，我知道不少师傅家庭生活较困难，但人们决不以贫富论人，相互间很融洽。70年代，我们厂有一位老师傅家在农村，孩子多，老婆有病，本人工资低。清贫的师傅连抽烟的烟叶都舍不得买，净抽掺了晒干茄子叶的烟。这位老师傅照样每天笑呵呵地上班来，认认真真地工作。有一次，他四岁的小儿子病了，带到厂医务室看病。刚好我也到医务室取药，我把兜里的橘子给了他儿子几个，这孩子就是不接。经过他爸爸点头同意后，这孩子才算把我手中的橘子接了过去。孩子拿起橘子就啃，苦、涩、酸的橘子皮给孩子弄哭了。“他没吃过。”老师傅凄苦的回答使我震惊!我没想到70年代初期还有没吃过橘子的孩子。我一古脑地就把兜里所有的橘子都塞给了孩子。后来，我回家把所见所闻讲给了妈妈听，说：“活了四年的孩子居然没吃过橘子。”妈妈说：“这有什么新鲜的!你还没结婚，等你结婚了，有了孩子，再等你的孩子也结婚了，你才知道什么是生活，这就是生活。”

    说起来事也凑巧，大约半年前的光景，我图方便，钻围厂子的铁丝网，到农村的供销社去买柿子和核桃。在钻铁丝网时我的钱包丢在附近的草棵里。当时，我的钱包里只有五块钱，这虽然相当于我月工资的七分之一，可因为我当时是单身，没家室拖累，也没在意。这位师傅的大闺女到厂里来洗澡，也钻这个铁丝网时发现了钱包。她捡到钱包后，立即交给了保卫科。保卫科根据钱包里的医院挂号证又交还了我，我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地说：“没多少钱，没多少钱!”现在想起来，可真不对，我怎么那么混啊?怎么不好好谢谢人家呢?要知道当时的五块钱可以买二十五斤白面呢。老师傅家生活那么苦，人家孩子连橘子都没吃过，如果人家闺女不把钱包交给我，也没什么罪过；人家拾金不昧地交给我，我还满不在乎!当我向这位老师傅道谢时，大家东一嘴、西一嘴地补充他儿女的种种优点和事迹，这位老师傅坐在一旁听着，卷好的杂叶烟在手指间微微颤抖。看得出此时此刻这位老师傅的心情幸福极了，这幸福是语言表达不出来的。从此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，儿女的出息是千金难买的，你纵有万贯家财，你也买不来儿女的德和才。只要教育好，穷人的孩子也能跃龙门；教育不好，富商的后代也会沦为乞丐。

[ 本帖最后由 中用脑瘫之友 于 2007-7-11 22:34 编辑 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