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春的北京,空中飘满柳絮。一团团、一绒绒、一丝丝,我称之“风花”。
这样解释“风花”,实在是不靠谱。有对联作证:
上联:上关花,下关风,下关风吹上关花
下联:苍山雪,洱海月,洱海月照苍山雪
横批:风花雪月
从遥远大理吹来的神秘风花,在我这化作北京的撩人柳絮。
坐在公园的长木椅上,我眯着眼,让迎面而来的风花,沾在我的睫毛上。我眨眨眼,它们动一动;我兜起下嘴唇吹吹气,前额的头发飘了飘,风花还在。
我笑了,把自己想像成沾着白胡须白眉毛的圣诞老公公。
保姆抱着栋栋在看绿树红花,旁边是一群小孩子吱吱叫着乱跑,我坐在长椅上看书。很享受这样的时光,人在优雅的大自然下感受一份舒心与随意。
此地此景,我不愿意回忆什么和联想什么,这些费脑麻烦的事情还是留在深夜的睡前时光吧。此时此刻,我只想感受春天的风花和风花一样的心情。
转过头去,身后有颗漂亮的树。我说它漂亮,是因为它美的有些另类:深红的叶映着淡粉的花。相比普通花草的翠绿配鲜红,这种深红淡粉配,更引人遐想。也许不同于平常,就是一种美。我想它可能并不美,但这种不同很可能激发另一种审美情趣,让人在看惯大红大绿后,感受一下别样的风情。
回过头来,手上有本美丽的书,我在里面找到一行字:“杨柳岸晓风残月。此去经年,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便纵有千种风情,更与何人说?”这是柳三变的名句,老柳前辈的多愁善感天下无双,我在试着揣摩他写下此妙句时的心情,且浓且淡的落寞与哀愁,与晓风残月一起,飞舞着变幻。但我想,哀愁下的柳永必有一颗精巧别致的心。
抬起头来,不远处一颗绚烂的不知名树下,栋栋正左摇右晃地在保姆怀里挣扎,这是他兴奋的一种表现。所有关于病症的讨厌词汇,在这个风花缥缈的日子,渐行渐远。
我笑了。
为自己泡上一杯茉莉花茶。
想做一个细腻的女人。
想做一个美丽的女人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