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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自玛丽。简。旁顿的书《当今天变成明天》,一个非常可爱的也患有脑瘫的老太太写的。
第七章:让人心痛的故事
一些曾看过这篇文章的人指责我只宣扬积极的一面,而掩盖了整个事实。也许这是因为我的生命已经超越了一切消极因素。
但为了公平起见,特别是对于那些仍陷于抑郁、仇恨、复仇和其他消极情感中不能自拔的人,我也将讲讲我自己的一些事情。我还有来自一位年轻朋友的一些故事,他现在仍对这些消极情感记忆犹新,并还在与之作斗争的。
我们的后院有一个沙箱。我很喜欢在里面玩。有一天,一个邻家男孩,是理发师的儿子,闯进了我家有栅栏的后院。他玩了一会儿,然后觉得在我的嘴里、眼里、耳里和鼻子里塞沙子更好玩。
父亲从走廊里看见了。(我家二楼有一个平台)他蹬蹬蹬冲下楼梯,拎起那个男孩,对母亲叫道:“叫警察,我怒不可遏,要宰了他。”
另有一次我在站台上,等回城的市郊火车。来了些儿童,他们看见了我。他们掏出玩具水枪,对我开火,弄得我全身几乎透湿。当列车来了,我告诉乘务员。他说:“真是太糟了。别理他们,他们就不会理你。”
几年以前,我偶然在加油站加油。正当我在给我的油箱加油的时候,两个十多岁的女孩出现了。她们一边加油,一边拿我当话题;“像这样的人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中间亮相。” 我惊奇地发现这种情况仍然会让我情不自禁地怒火中烧。
几周以后,我在邻近的一家中学给学生们讲残疾常识课。我在课堂上讲述了这件事情。课后,两个女孩战战兢兢地承认她们就是在加油站的那两个女孩。她们道了歉,我原谅了她们,我们彼此拥抱,然后她们上下一堂课去了。我想,我讲的课程让她们知道了自己的做法给别人的伤害, 我传递了信息,而她们接受了。
其他人的故事
史迪夫是新泽西州正规教育系统接纳的第一个残疾儿童。他入学凭的是州长的一封信。
史迪夫谈起学校里的孩子们(六、七十年代)。有时他们会把口香胶贴在他拐棍头上,或是拐棍的肩垫上。想想看这些粘糊糊的东西会干什么。
或者看看这个。史迪夫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没法上洗手间。每次他去洗手间的时候,老师就会通过高音喇叭喊:“门房请注意。史迪夫•纽斯特得要去洗手间了。重复一次,史迪夫要去洗手间了。请快点!”每次他上洗手间的时候,整所学校都知道。这真叫人怄气!
后来史迪夫能自己去洗手间了,但一些男孩会先他进入马桶隔间,把隔间全锁上,然后爬出来等史迪夫来。因为史迪夫没法保持身体平衡,必须用马桶如厕。结果每次他都把裤子弄得透湿,不得不回家去换。
每当史迪夫鼓起勇气,向老师或者校长汇报这些让人气愤的恶作剧时,老师或校长的答案总是:“他们还是孩子”,“别理他们”或者“你想让我怎么做呢?”
这些是我们周围这个缺乏理解、让人失望的世界冠冕堂皇的回答。
这些回答与直接拒绝相比有多少帮助意义呢?
“他们还是孩子”是不是可以改成这样讲“这些孩子们还不成熟。你知道怎么主动与他们打交道,教他们理解你的处境,让他们知道你的年纪比他们大。我来试试教你怎么做。”
“别理他们”可以改成这样讲:“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感到抱歉,但这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。我们能不能看开一些?我们不会让他们认为你是个软蛋。我会注意谁在干这事,然后悄悄地收拾他。”
“你想让我干什么?”可以这样讲:“在目前我还不能改变这种局面。但我保证我会注意这个问题并在适当的时候插手处理。同时,你不觉得你应该试试同这些搞恶作剧的孩子们交交朋友吗?”
但是此后你必须注意这些捣蛋鬼。如果把他们现场拿获,必须好好教育他们。
在这里,就是科罗拉多泉城,许多教师已经找到了部分答案。我们的脑瘫患者协会下属一个公众意识委员会,负责在学校开展激情洋溢的演讲活动。目前,我们每年的听众大约有三千人,从幼儿园的小朋友到大学学生都有。我们通过开展演讲和活动告诉他们我们和他们都一样。
在多数情况下,我们能打破心灵的隔阂,让“我们”取代泾渭分明的“我们/他们”。这难道不是我们毕生所求的目标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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